啪叽一声掉在地上

归属之地(长诗吧,角色诗?有空会写这篇诗的主角的故事)

一.
我在人间流浪了许多年,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与不知名的怪物,在这片我不知诞生了多少次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游走,一次又一次细细品味绝望,我行走在山崖上向上看是云,向下看还是云。偶尔有几个迷失自我的浪人,在此间与我相会,你是谁,为什么在此地,他们这样问。可惜了,我也不知道,我是谁,又为何迷失于此地,只是笨拙地披着人的皮囊,做一些人应当会做的事情,为此我曾经用这片山上最锋利的怪石,生生将翅膀折断撕去,那天的血染透了山涧。浪人向我叙说起他的故事,叙说起人间正在发生的故事,提起那片没有波浪的海与没有云的天空,提起那些两足行走的怪物在人群中游荡。我开始学会了向往,于是赤着双足从嶙峋的怪石上走下,那一天山上开出了一路血红的花。
二.
我终究是忘了许多事,才会找不到回家的方向。我的归属之处啊,究竟需要我的灵魂付出何等代价,才肯将我真心包容。在迷失之海的寂静中,没有我要找的方向,便是再哭喊也没有了意义,放我出去吧,我厌恶此地的阴冷肮脏,更厌恶在此地的那个陌生的我,在此囚牢之中,船的甲板吱呀作响,没有吼声的腐臭海水侵蚀着木质的船身,人啊,你为何是那般狰狞的模样,觊觎我的骨血又撕扯我的灵魂,将我放置于此等卑贱的角落,用刻意的羞辱显示你的高大,我并不是很懂这一切,并不是很懂为何你要我醒来,我坐在腐败的木板上,我轻轻咬断你的喉管,我看着我将你拆吃入腹,将这死寂的海水浸染成我曾经最厌恶的色彩。
三.
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,像是从诞生之日起,世界便是那般的模样了,看着温柔的少年慢慢长大变成了颓废的影子在街边游荡,那些年泛黄的岁月里,我依然记得那个少女在我身边折花,风小心地吹起她的裙角还有满目的光,是谁牵起我的手,柔软清香。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可是我不需要一切都好起来,我想要的不过是不那么可怕的自己,以及从未有过的归属之地,吞咽痛苦的时间太长,将自己异化成了苦涩的样子。我该相信吗……我随着她走了,走到很遥远的地方,走回我的山崖。我在山岩上捡回了我丢弃的翅膀。“喜欢吗”我将它当作一份礼物。“嗯。”我笑了,只是捅进腹部的匕首带来了阵阵疼痛。那一天,迷失人间的怪物,死去了。
四.
如果你在远方听到我死去的消息,请不要惊慌,因为那些游离人的怪物总在死亡。我在旷野吟唱着诗歌,身边是沉睡的白狼,我从诗人那里得知了年岁,酒水和诗,从死去的猎人哪里牵回了白狼,带走了猎枪。预言家给我他的胡子,我将胡子系在白狼的脖颈。用酒和诗歌纪念我的死与再生。我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,回到了陌生的坟茔,里面躺着那个年岁最美的姑娘。从前我都少次试图将自己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地方,安静地腐化,却在这个时刻期待天明与希望。我带着诗歌,酒还有白狼远行,在坟墓前丢下了猎枪。我展开新生的羽翼,遮盖住荒漠的骄阳,为此间的荒芜之处,撑起一片阴凉。
五.
并不是很想回到那座荒败的城池,那座埋葬着第一只荆棘鸟的地方。沿路开放着死灰色的花,我握着在路边随手捡起的生锈的铁剑,刺穿行尸的肩胛,用锈色掩盖住异色的砖瓦。不知多少年未曾回到这座城池,以至于忘记了绝望的滋生之处。红的天与紫色的云霞下,是破碎的殿堂与游走的尸骨,过去的友人长眠,带走了血脉的气息,我在此荒芜之地,无处归依。老树的枝丫上生长出成片的乌鸦,它们聒噪在空寂的虚无,互相倾诉着初生的喜悦,对死亡的向往。不能停泊的船载着我离开,船工用那哀切的语气祭奠古城的终结。
六.
我只身来到这座孤岛,听最后一个老人唱起歌谣,人无法来到这片世外的土地,也无法知晓它富饶,我用羽翼飞过飓风还有浪涛,在筋疲力尽之时登上这座孤岛。这是一座雪色的孤岛,一座早已遗忘的孤岛。这里远离我的家乡,我在此地飞起又落下,在每日的终了之时将自己杀死,随着翌日的太阳再次重生。我告诉老人我是游离人间的怪物,被染上人类的气息,不知道自己死亡的期限,被自己的家乡厌弃,我流浪到这座孤岛,等待我厌倦东升西落的游戏。老人静默地拿起树枝做的笔,在衰老的树上缓缓刻画着他的年纪。“我不曾厌倦这片土地,我在此地诞生也将在此地死去,我用每一天来纪念朝阳的升起,用每一份力气向向风暴反击,只是希望有一块土地能存有我的记忆。”老人的目光坚定,“你应当离开,去寻找你的归属之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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